
英国四大构成国之一的苏格兰,一直和联合王国的关系显得貌合神离。尤其是近些年,英国主张脱欧的时候,苏格兰更倾向于留在欧盟,这让它想要独立单干的倾向更明显。
相比之下,东普鲁士——也就是现在的俄罗斯加里宁格勒州,作为俄国的飞地,却一直显得很安静、没有大动作。
很多人把苏格兰和东普鲁士的不同归结为:苏格兰始终和英格兰合不来,是因为苏格兰在加入英国后仍保留了很强的族群和文化自主性;而东普鲁士之所以“乖顺”,是因为俄罗斯做了很好的同化工作。
但这看法并不完全正确。俄罗斯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去慢慢“同化”东普鲁士,他们采取的方式更像是彻底改造甚至“洗髓换骨”。
苏格兰和英格兰虽然同处一座岛上,但无论血统、文化还是宗教,都有很大差别。英格兰主要是盎格鲁-撒克逊后裔,信仰以新教为主;而苏格兰人多为凯尔特人后代,信仰里有不少天主教传统,这在英格兰并不占优势。
展开剩余71%苏格兰和英格兰原本并不是一体的。历史上两国仅是在王室绝嗣后,通过共主制形成了联合,后来才慢慢成为一个国家。
即便加入了联合王国,苏格兰仍保留着很多独特之处。苏格兰拥有自己的议会、独立的司法体系和丰富的地方文化,英格兰并未强制让苏格兰完全同化。表面上看它们属于同一个国家,但在英国内部,各自还是保有独立的运作方式。
在很多英国人的观念里,也不存在“单一的大英民族”的认同。许多英格兰人或苏格兰人并不喜欢被一概称为“英国人”,这也是苏格兰持续寻求更多自治甚至独立诉求的重要原因。
与此不同,东普鲁士(即加里宁格勒)并不是和俄本土连在一起的领土,而是一块飞地,离俄国本土大约 500 公里,中间隔着波罗的海三国。古代这里称为东普鲁士,曾经是波兰王国的属地,后来又成为普鲁士王国的发源地之一。
二战结束后,根据《波茨坦协定》,这片土地正式划归苏联,到了 1990 年代后又由俄方实际控制并沿用至今。
加里宁格勒面积大约 1.5 万平方公里,总人口不到 100 万,是俄罗斯联邦中面积最小的联邦主体之一。这里不仅有非常丰富的琥珀资源,同时还是俄罗斯在波罗的海上的一个不冻港口,对俄国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。
加里宁格勒地处交通要冲且资源丰富,俄方自然要牢牢掌控。因此,慢慢“同化”显然太缓慢也不稳妥,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把当地交给自己人来居住和管理。
苏联接管东普鲁士后,立即开始着手改造当地。首先是更改地名,把许多德式名字改成俄式,例如“柯尼斯堡”被改为“加里宁格勒”。
当地原有的上百万居民,有的被送回盟军占领区,有的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和中亚地区。被流放的人当中,很多人最终没能回到故乡。
在清走原住民之后,苏联大量迁入俄国人、乌克兰人等“自己人”,迅速改变了东普鲁士原来的族群构成。
近现代俄国在扩张和征服中常用这种做法,这一手段也被证明是有效的。如今,加里宁格勒当地约 80% 的人口属于俄人,信奉东正教、使用俄语,原先的德国文化几乎消失不见。
因此,曾经属于德意志的东普鲁士已经变成了历史地名,如今这片土地主要由俄人居住,叫做加里宁格勒。
英国无法彻底“解决”苏格兰问题,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不愿意这样做,另一方面也没有那种强制同化的传统;而俄罗斯对东普鲁士的方式并非温和的同化,而是让东普鲁士这个身份消失,彻底用俄国人和俄国文化来取代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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